導讀:嚴歌苓是海外華人作家中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,以中、英雙語創作小說,是少數多產多獎的小說家之一。近幾年來,她的作品《一個女人的史詩》《幸福來敲門》《小姨多鶴》《梅蘭芳》《鐵梨花》等被搬上熒屏和銀幕。2011年底,張藝謀導演的《金陵十三釵》熱映,使人們再次關注起這部電影的原創者、被稱為“翻手為蒼涼,覆手為繁華”的女作家嚴歌苓。她筆下的女主角大多愛得濃烈,從不吝嗇和惜力,而這也恰恰是嚴歌苓的愛情觀,她用“一根筋”的愛情方式“賺”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。
嚴歌苓是海外華人作家中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,以中、英雙語創作小說,是少數多產多獎的小說家之一。近幾年來,她的作品《一個女人的史詩》《幸福來敲門》《小姨多鶴》《梅蘭芳》《鐵梨花》等被搬上熒屏和銀幕。2011年底,張藝謀導演的《金陵十三釵》熱映,使人們再次關注起這部電影的原創者、被稱為“翻手為蒼涼,覆手為繁華”的女作家嚴歌苓。她筆下的女主角大多愛得濃烈,從不吝嗇和惜力,而這也恰恰是嚴歌苓的愛情觀,她用“一根筋”的愛情方式“賺”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。
棄官追愛結佳緣
嚴歌苓出生在上海,祖父和父親都是作家,母親是演員。1989年,嚴歌苓和前夫李克威因分隔在兩個國家,距離日益拉開,最后離婚。一次失敗的婚姻,讓獨在異鄉的嚴歌苓的內心陷入了痛苦和孤獨。
有一天半夜,嚴歌苓一個幼年時期的女友,突然打來電話要給她做媒。那天下午6點半,嚴歌苓如約來到女友的公寓。朋友出去購物,她負責準備晚餐。就在她扎著花圍裙在廚房里忙碌時,門鈴響了。一個大個子美國青年立在門口,脖子上的細鏈吊著一塊牌子,上面寫著“美國國務院/勞倫斯·沃克”。嚴歌苓心想,就是他吧?然后禮貌地和勞倫斯握了握手。勞倫斯操著一口東北普通話說,“你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他這一口帶著“兒化音”的東北腔,讓嚴歌苓頓覺親切:“你的中文講得果然很好!”勞倫斯更得意了,“我曾在中國沈陽的美國領事館任了兩年領事,我還會說地道的東北話呢。”
然后,他一邊看著嚴歌苓做飯,一邊和她東拉西扯起來,三句話必有兩句會逗得嚴歌苓大笑。幽默至此的人,嚴歌苓還是頭一回遇見。談了近一個小時,她發現不是她拿他練英文,而是他拿她練了中文。勞倫斯也對這位來自中國大陸的女作家一見鐘情。
有一天,嚴歌苓和勞倫斯剛走過國務院臺樓附近的一條街,勞倫斯平時的嬉鬧逗趣不見了,他警覺地對嚴歌苓說,“你最好裝著不認識我。”嚴歌苓納悶地問,“為什么?”勞倫斯尷尬地說,“我不想讓熟人碰見。”嚴歌苓倒沒覺得難堪,她自認為還不至于使一個并肩走路的男人難堪,她故意半打趣道,“怎么了,跟一個中國姑娘一道走有傷體面?”勞倫斯忙解釋,“絕對不是因為你,你知道美國外交官是不允許跟共產黨國家的人結婚的。”嚴歌苓挖苦道,“那就不要和我建立密切關系。”這一說,勞倫斯急了,“為了你,我寧愿失去我的職業。”對于這個精通八國語言的三十二歲男人,外交官職業是最合適勞倫斯的。他天性愛游走,著迷全世界的各種人文、地理,辭去外交官的職業,無疑是一種犧牲。嚴歌苓被他這份愛深深地感動了,但同時她也多了一份擔心。
嚴歌苓的擔憂很快應驗,一年后的一天,她剛到學校,就有同學告訴她,有個FBI(美國聯邦調查局)的家伙來調查她的情況。嚴歌苓驚惶地給勞倫斯打電話,原來在不久之前的一次外交官安全測試中,他在表格中填了她的名字和背景材料,并對他們的關系闡述中寫了“趨向婚姻”。隨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,嚴歌苓就不斷地接受著FBI的騷擾,調查、審問,還要求做測謊。嚴歌苓終于憤怒了,她在電話里沖勞倫斯吼道,“你別再跟我來往了。”勞倫斯嚇壞了,第二天就抵達芝加哥,深情地對她說:“沒有玫瑰,我以我的心為信物,向你求婚,我要兌現我的諾言,給自己最愛的人撐起一生的幸福!”
為了能和嚴歌苓結婚,勞倫斯選擇了放棄前途無量的職業,這個對感情一根筋的男人打動了她,她沒理由再放走他。1992年秋天,這對經歷了一波三折的戀人結了婚。
王老樂家一對活寶
得益于自己的語言天賦,勞倫斯在德國政府資助的商會找到了工作。而婚后的嚴歌苓無后顧之憂,漸入寫作佳境,成為年年都出版作品的高產作家。因為勞倫斯機智幽默,嚴歌苓給他起了個中文名字叫“王老樂”。
1993年,李安購買了嚴歌苓的小說《少女小漁》的電影版權,嚴歌苓開始做編劇。但那時候,他們過得并不算富有。嚴歌苓像許多中國女人一樣,除了寫作,還要煮飯,打掃衛生,將丈夫的所有衣服熨好。她當然也會對這種保姆式的生活偶有抱怨。有一天,嚴歌苓因為寫字卡殼了,心情正糟糕,那天的晚飯她馬虎應付了事。“王老樂”提出了抗議,嚴歌苓的拗脾氣上來了,噼里啪啦沖勞倫斯發了一通火。勞倫斯一言不發,過了一會兒,他很嚴肅地對嚴歌苓說,“親愛的,你剛才的那個句型不對,應該是這樣的……”本來還在氣頭上的嚴歌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她再一回味馬上繃不住笑了起來,“你這個老樂啊,真是……”原本一場小沖突就這樣被一筆帶過。通過這事嚴歌苓有了經驗,她和丈夫平時交談一般都用英語,但吵架用母語好像更得心應手,因為萬一英語用錯了什么詞而引起更大的誤會,性質就完全變了。
美國人特別講究家庭中保持“一層溫情脈脈的面紗”,不可以大聲喊叫。剛開始嚴歌苓很不習慣,她會對勞倫斯說,“你怎么不吃藥啊!你怎么回事?”好像訓斥一樣。有一回勞倫斯十分委屈地望著她說,“親愛的,我好像沒有犯錯誤,你不能溫柔點嗎?”嚴歌苓這才明白,自己習慣的語氣其實有意無意中已經傷害到了丈夫。此后,勞倫斯讓她不高興的地方,她會告訴他,希望你以后不要這樣講話,王老樂便會認真地回答:“好的。”
不吵架也有賭氣的時候,一次他們發生沖突,嚴歌苓賭氣說我要去汽車旅館,“老樂”也不知道哄和挽留她,還說天太晚了不安全,我開車送你去吧。當場沒把她氣翻過去。家里有“老樂”這塊活寶,嚴歌苓再怎么也氣不起來了。但看起來慢吞吞的“王老樂”也有脾氣急的時候。嚴歌苓是個馬大哈,有時候會干很愚蠢的事情。有一天,她把爐子點著人去做了別的事,菜燒糊了鍋燒穿了,當她想起來時廚房中已經是一片煙霧繚繞的狼藉。勞倫斯回到家時,看到消防員正站在自家門口,他以為出了什么危險,頓時失去了儒雅風度,“天啊,你還好吧,怎么能這么不小心!”那是勞倫斯第一次在嚴歌苓面前表現出失控,他因為緊張而嚇得臉色慘白,額頭上全是汗。雖然勞倫斯后來道歉,是他的語氣不好。但面對丈夫的責怪,嚴歌苓反覺心里暖暖的。